普奇福音-鎏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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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卝和卝华的使者对他说,你何必问我的名,我名是奇妙的。——《旧约士师记》13:18

芝加哥总教卝区的红衣主卝教去了一次梵蒂冈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听人说,教卝皇若望保禄二世对于他,或者说对于这一整个世界都极为不满意,因此在同主卝教谈话的隔天就送了后者一张机票,西南航空公卝司,红眼航班,目的地:阿拉斯加。民风淳朴,矿产丰富,北国风光,八千教卝徒。

此事可谓非同一般,一时间神卝学院下设的教卝堂里众人目光如炬,不单是学卝生们,全校三十个司铎里有二十八个都接连来到小教卝堂里,面对告解亭虎视眈眈,随后又摇了摇头离开。恩里克普奇坐在告解亭旁边的小椅子上,就着从彩绘玻璃里透出的红色光芒低着头蹙眉看夹在《基卝督发展史》当中的亨利米勒,目光的力量压弯了他的双肩。没有人打瞌睡。临到傍晚,终于有一个一年生起身拍了拍长袍,恩里克普奇闻声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点头示意,把亨利米勒死死捏在基卝督之中几近让他窒卝息身亡,走进了告解亭。今天第一位忏悔者半跪着坐在告解亭的一侧,说:神父,前两个月,乔利埃特过来一队有学的修女团,里面有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修女,她太漂亮了……告解亭这一侧的神父便侧过头问,现在还有联卝系吗?没了,坚定地回答,她们一走,就再也没有联卝系了。于是这一侧的神父便闭上眼睛仰起头说,你的身已经献给祂了,这种事不会再有了,阿门。阿门。之后的工作便开始一步步正常运转起来。第二天,小教卝堂里虎视眈眈的人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告解亭的工作却是从放课到晚自习前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前一个人刚抱着书低下脑袋小跑着离开,后一个又立马拿着书佯装不自知一般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疾步走进了告解亭,但另外半张脸是一定要露卝出来的,否则谁还记得住自己也曾忏悔过。神父,我十五岁的时候听大卫鲍伊的歌;神父,我在十岁的时候自卝渎过;神父;神父。全校三十位司铎里的二十八位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静,只是每天像巡查站岗一样到小教卝堂门口转一圈,一个接一个,随后便把手背在身后踱步离开。至于剩下的二位,一位已经长成到了不必再忏悔的年纪,我们看到他那佝偻的身卝子同堆在上面的层层叠叠的枯黄卝色的皮之后便会自我忏悔:神父,原谅我,我看到他之后只想到为什么他还没有死;还有一位则向来性格乖僻、独来独往,我们暂且不认为他的人生还能通卝过忏悔产生任何的改善。

直到这个月的下旬,新任的芝加哥总教卝区红衣主卝教暨神卝学院院长阔步走进告解亭,众人眼神咄咄逼人,他依旧风度不减,同恩里克普奇点头示意后坐下,随后他双手合卝十、闭上眼,说:我从来就对政卝治上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对我而言这都是可有可无的——硬要说的话,那便是反卝对,反卝对共卝产主卝义、反卝对资本主卝义——但是,我想的太多,问的很多,有时候,这简直要了我的命,到最后这些都是无意义的,甚至会伤害到我,伤害到祂。三个司铎假装谈天,在小教卝堂侧窗外的花园里徘徊来去,眼神却是一直往教卝堂里飘忽着的。恩里克普奇依旧把他没看完的亨利米勒狠狠捏死在基卝督之中,侧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声道:就这些?就这些。大家都在盼着您来……等您表态。我知道,窗外杵着三个司铎,如卝狼卝似卝虎地盯着这里,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想得太多是会误卝入卝歧卝途的,我该说的早就说完了。可是不能不思考,永远都不可能。所以,这便是我的罪。恩里克普奇愣了愣,还是低声对主卝教宽慰道:您的罪是会被宽恕的,阿门。阿门。

全校三十个司铎里的二十八个扑了个空,于是在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里,来告解亭的人陆续减少,一场无疾而终的闹剧就此打住。

这是七月份的事情。到了这一年的八月,他突然感到烦闷无比,以至于到了一种几近崩溃的地步。他坐在告解亭旁边的自习室靠窗的位置上预习明天的功课,有人在网球场上打球。寂静正在发出轰然倒塌一般的巨响。第二天,依旧如此。死寂正在凝聚成为悲伤,没有人来告解亭。他便放下书走了出去。

三天后的黄昏,他重新出现在神卝学院里。院长领着两个中年司铎冲进小教卝堂的时候,恩里克普奇正端坐在古钢琴前弹巴卝赫,平均律,BWV847,声音整耳欲聋,根本分不出音符或节拍,或者说他只是在以某一种特定的频率任意地敲击键盘。站在院长身后的一位谢顶司铎暗骂了一句“老天”,继而补充道,这孩子要不是受了神旨,就是疯了,又疯了一个。院长喃喃道: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1.达利欧布兰度之卝子,乔治乔斯达伯爵的养子,乔纳森乔斯达的义兄弟与宿敌,迪奥布兰度(乔斯达)的家谱:

2.达利欧布兰度生迪奥,迪奥于十二岁毒杀生父,并寄居于养卝父乔治乔斯达伯爵家;

5.乔纳森乔斯达活到二十岁,杀死了迪奥布兰度的肉卝体,并企图与之同归于尽;

7.乔纳森乔斯达生子乔治乔斯达二世,迪奥布兰度借乔纳森的躯体生子乔鲁诺乔巴拿、盎格鲁、里奇艾尔、唐那泰罗凡苏斯;

16.空条徐伦活到十九岁,恩里克普奇集卝合了盎格鲁、里奇艾尔、唐那泰罗凡苏斯,预卝谋杀死她;

17.空条徐伦活了十九年,被恩里克普奇杀死,后普奇被安波里欧亚曼纽杀死。

他十五岁,还没进神卝学院,便坐在教卝堂的纳骨堂里沉思,手里捧着一本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剧情总是如此老套:恩里克普奇,一个想进神卝学院的教卝徒,喜欢看的似乎必然要是这一类的书籍。《窄门》、《巴黎圣母院》、《荆棘鸟》。还能怎么办?难道你要让一个人不懂得伪卝善吗?现在他在看《荆棘鸟》,往后他进了神卝学院便会看《北回归线》、《南回归线》,并坐在告解亭里把亨利米勒死死揿在基卝督之中叫他窒卝息。

随后,更老套的剧情接踵而至。迪奥布兰度走近他,并借助于超人的力量夺走了他的书,进行一两句或无伤大雅或令人恼卝羞卝成卝怒的点评,事情便是这么开始的。他凭借超人的力量治好了他天生残疾的左脚,而他——后者,一位预备神卝学院学卝生——感到玄妙,并记住了他——前者,一个对阳光过敏的人儿。

但直到第二年的八月,也就是芝加哥总教卝区的可怜红衣主卝教被赏赐去了阿拉斯加的第二个月,这两人都没能任何其他的交集。直到第二年的八月。八月的第二天,阳光。天蒙蒙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中充满了新生的味道。我们已经说过,这天没有人来告解亭忏悔。他突然感到一种艰难的崩溃,往事如鲠在喉,且骨刺仍在喉口膨卝胀,压卝迫得他说不话来。他喘不过气来,便在日落后走出了学院,预备上卝街去散散心。而迪奥布兰度就站在那里,就在网球场的边上,网球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他说,你实在受苦,我看见了。站在路灯下正崩溃着的这位大惊失色地反问说,你何以见的他人的内心?迪奥布兰度便指着对方的心说:你想着要找我,在这里想。之后便是老生常谈的对话。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你还记得我;我永远记得你,你说……你对阳光过敏,便在纳骨堂里一直等到日落才离开,我一直陪着你;你果真卝相信这世上有对阳光过敏的人;就那一次,就那一次见面,你就治好了我残疾的左脚,我是什么都相信的;接下来,我要说我在英国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现在定居在埃卝及开卝罗;我信;我并不会感到困乏,任何时候;我信;我永远不会死去;我都信;跟我走;好。

在此之前,恩里克普奇的亲生妹妹爱上了他的亲生弟卝弟。弟卝弟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谁也不知道原来他就是普奇家的孩子。还是老套的剧情:因为或教卝会或世俗存在着禁卝令,违背它变成了心照不宣的人类共识。我们,你与我,爱死了看到这种戏码。为了满足我们这种几近变卝态的八卦欲,殉道者恩里克普奇献祭出了自己的胞弟与胞妹。没了。全没了。妹妹死了,弟卝弟被卝迫失去了记忆,且被送进了监狱,某种意义上这样惨烈的结局便是恩里克普奇亲手造成的。必须得是他亲手造成的——巴黎圣母院、波奇亚家族、窄门。荆棘鸟。别无他择,要把故事讲下去,恩里克普奇就必须出场,并酿成惨卝剧。而他那失忆的弟卝弟,出于某种介于量子力学和宗卝教迷卝信之间的神秘力量,一旦感到愤怒,便会生出成百上千的蜗牛。主要是生在他自己的身边,要不就是在恩里克普奇的身边。并且由于他的失忆,他必须无时无刻不感到愤怒,就好像这是一种本能一样驱使着他的生命,没有愤怒就活不下去,没有愤怒人生就毫无意义——无时无刻不是蜗牛。好在这蜗牛除去普奇兄弟二人以外谁也不能看见,因此众人都相安无事。只是,每当恩里克普奇去监狱探监的时候,成千上万的蜗牛便会从他那痴卝呆着啃着手指的胞弟的毛孔中钻出来,蜗牛之眼齐刷刷地望向它们的父亲兼母亲的哥卝哥。还有的时候,他,恩里克普奇坐在教室里,司铎正捧着书在讲台上徘徊来去,而他闭上了眼。蜗牛之眼正从深渊底部探出来,望着他。

芝加哥总教卝区前红衣主卝教暨阿拉斯加新任大主卝教销声匿迹的那个八月,他感到一种艰难的崩溃,便闭上了眼,而来自他弟卝弟那阴魂不散的蜗牛正在他的脚旁蠕卝动,搔刮着他的指甲。他收拾好书本,把亨利米勒从基卝督中解救出来,塞卝进书包,走出了神卝学院。

接下来的两整天时间里,神卝学院的人简直都要找他找疯了。恩里克普奇去哪儿了;我还刚想问你这个问题;不知道,昨天下午我还看他坐在教室里。整整两天的时间里,恩里克普奇都在同迪奥布兰度在一起谈天。第一天晚上,迪奥布兰度看到书包里被基卝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亨利米勒。迪奥布兰度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竟然在看那种小说;现在,你又在看这种小说。恩里克普奇便反问道,哪种和哪种书?教卝会,前者想了想,又说,男人,女人,性卝爱。后者说,你把宗卝教神魔化了。前者出乎意料地顿了顿,说,你说的对。

我是会感到孤寂的,恩里克普奇说,远比你想象的孤独,因此要读点绝望的东西让自己舒心一点——我一直想找点能让人绝望的东西读(I always want to read something desperate.);比我更绝望,但又不至于到了叫人不可理喻的程度的东西。

迪奥说,这太难找了。而对方说,远比你想象的容易,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处于绝望与爱情之间的叠加态之中,而这二者都不需要多么长的时间去酝酿——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黎明时分。旅馆的窗帘已经都拉上了,他们背靠背,头靠脚躺在床卝上。恩里克普奇指着床脚说,看,蜗牛。迪奥布兰度循声望去。前者继而解释道,是我的弟卝弟,他一发卝怒就会生出成千上万的蜗牛,全市都是,但在我身边尤其多,现在他没了回忆,却依旧会愤怒;他在监狱里;对,绿海豚监狱;你会去那里工作;必然的,为了不让他再生出蜗牛;别这样,他可是蜗牛之母,他应该去法国,大有用武之地;而你是绦虫之王,你能治好我的脚,却杀不死这里的蜗牛;什么;没什么。

他问他,是否果真有命运这种事物存在;而他回答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前后两个他分别是谁并不重要,因为命运本来就存在,我们正在践行它,我们。命运本身正在践行命运,重要的是在未来要如何打破它。

第二天,他们躺在一张床卝上谈天,背对背、头对脚,通常是恩里克发问,迪奥回答,并且看着杂卝志。一个白昼、一个黑夜,没合过眼睛。到了第三天凌晨,事态终于发生了转变。一个对另一个说,你会杀了我,我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爱情就要从此开始变质,因为这爱是建立在一种畏惧的爱的基础上的,我叫人畏惧;沉默;另一个难以置信地回答,你怎么敢这样说我,我爱你就像我爱神一样,你一出现就治好了我,随后又消失了一整年,我是会感到孤寂的人,也会感到伤心;这边这个便愧疚起来,说,是我多疑了,这是我活了百年的骨头,作为你的赔罪;我要的并不是这东西;别的我一无所有。于是他还是把骨头攥在手心里。两人回到背对背、头靠脚的姿卝势,继续看起各自的杂卝志来。

他攥着骨头,合拢杂卝志,小声的啜泣起来。迪奥布兰度循声爬起来靠近他的背后,而他说,我不动,什么动作都没有,你想卝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前我们已经说到了院长带领着两个司铎闯进小教卝堂,而普奇在失踪三日后正旁若无人地端坐在古钢琴前有规律的敲击键盘。我们还未能讲到之后的事情。

他听到人的声音,便不再弹琴,站了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块百年的老骨头,先发制人地陪不是道,家里老人突发心脏卝病,我还没来得及请假,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感到无比高兴,才在这里弹起了琴。面不改色。院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你走吧,回去吧,下不为例。他走下讲台,把骨头塞卝进口袋里,两手捧着《基卝督发展史》,其中亨利米勒正在苦苦挣扎。教卝堂门外看热闹的修女和神父开始窃窃私卝语起来,院长猛地清了一声嗓子,朝向教卝堂外瞪了一眼。鸦雀无声。

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依旧占据着告解亭内部的位置,但更多时候仅仅是做做样子,因为大家都已经无话可说,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犯卝下什么错误,又或许正在忙着为今后的忏悔打下新一轮的坚卝实基础,新生活就要开始,而过去的帐已经一笔勾销。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告解亭旁,院长兼时任芝加哥总教卝区枢机主卝教走了进来,向他点头示意。

“大家都觉得你以后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才敢把自己的弱点暴卝露给你。但是,恩里克,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大家的,上帝的。学校三十个司铎里有二十八个都时不时到你这里来告解,甚至我们教卝区里、教卝区外的神父组卝织游学参观时都会到你这里来坐一坐。你成绩很好——品学兼优,这么说吧。只有上次失踪了将近三天的事情叫我有点担心,不过亲人生病,你心急如焚,这也能理解。恩里克,你是可塑之才。”

“我不是在说笑,现在,你是我的学卝生,我是你的教卝师,才能同你进行这样的谈话。要是你现在和我同样是神职人员,或者我和你一样是学卝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踩下去。”

“因此,我想要好好地培养你。提拔你。告解亭每天下午七点关门,之后是晚饭和晚自习。九点钟之后是自卝由活动时间。每周,九点钟以后你只要来个两三次,同我喝点茶水吃点点心,我会尽我可能把我所有知道的知识都告诉你,而你也可以和我随卝心卝所卝欲地聊聊天。说什么都行,你学到的,你的见闻,你的思想。”

“现在,”院长换了一个姿卝势并腿坐下,双手支在下巴上,垂着眼说道,“我还是有事情要来忏悔的。教卝皇同我的前任——也就是你们之前的老院长训卝话的时候,我们都在,红衣主卝教、代卝表紫衣主卝教。若望保禄二世这个老头已经受了怕,他被人打了两枪,从此出自己的卧室门都要穿防弹衣,我们等他穿衣服等了有足足两个小时;他一到,便开始对老院长劈头盖脸地骂起来,我们一开始都懵了,随后才恍然大悟,或者说假装恍然大悟、实则心照不宣:他毕竟是在波兰长大的。在波兰长大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叫人害怕的爱卝国红色斗卝士,另一种就是更叫人心生芥蒂的反卝共分卝子。老院长前两个月接待了李敦白,你应该也记得,我记得报纸上还登载了李敦白和你们的合影。可他接待不接待其实都一样,这老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实人。而若望保禄二世就像一个疯卝子一样散兵游勇,四处攻击,谁也不知道他的敌人到底在哪儿。我们都低着头闭嘴听他训卝话。我先前来到告解亭同你说的也正是这事儿。我第一天到这儿,就把前厅墙上你们同李敦白的合影给撤下来了。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是哪幅照片不见了,你们只是经过前厅,并熟卝视卝无卝睹。

“现在,神父,我要忏悔:我在老院长被赶出门会卝议堂的时候故意伸出脚绊了他一记。他已经那么老了,我不应该那么做的。”

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口,想说:“我明天便到您那里去。”但他还没开口,院长便逼进道,“你一直在听别人的忏悔,现在,也该说说你自己了。”

院长依旧坐着,没有动,仅仅是手换了一个姿卝势撑着下巴,“不,你就在里面,我想让你直接向上帝忏悔,这样你才能感受到祂的力量。没有人的时候我经常自己来到告解亭这么做。”

(“现在我已知道一切,就从半个月前我和他重新相遇起,我去年还没进神卝学院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在纳骨堂里躲着,乱翻我的闲书,就是那本讲一个教卝会的神职人员爱上命途多舛的姑娘的小说,他们,他和她,相爱了,但是结局是必是悲惨的,他死了,她死了,但是爱情永存了,因为教卝会就是一个把戏,我忏悔,我一边爱着神一边却在贬低着他的使者,主,宽恕我,他说他对阳光过敏,然后他递给我一块石头,治好了我天生残疾的左脚,我还要奢求什么,我已经看到了神迹,我爱他,他就是绦虫之王,王中之王,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话再回过来说,我的妹妹死了,我的弟卝弟求死而不得,他们相亲相爱,爱得死去活来,而我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真正地无卝动卝于卝衷,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彼此是兄妹,有人在他出生的时候把他抱走了,这就是原罪,人的诞生就是原罪,人就是原罪,众人就是我,我就是众人,而我行动了,她死了,他不得不失忆了,愤怒,现在在监狱里,天天愤怒,天天造蜗牛,六卝月份,我们在六卝月份的时候把他送进了监狱,绿海豚监狱,毕竟他现在失了忆什么都做不了,监狱反而是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我会去时不时看望他的,前几天斯宾塞神父问我毕业后想去哪个教卝会工作,我说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去监狱当教卝诲师,我要去普度众生,但我撒谎了,因为我只会去绿海豚监狱,那里有我的弟卝弟,一边为他赎罪一边牢牢看紧他,蜗牛,最好是不再有蜗牛,可我却感到如此崩溃,痛苦,一整个七月我都在听全校两百零卝八个学卝生和三十个司铎里的二十八个外加一个新任的纽约州主卝教的忏悔,八月份的时候他们却突然不忏悔了,突然之间,他们就都不来了,而他来了,八月第二个晴天的晚上,他站在网球场边上,要我跟他走,我跟他走了,他说他对阳光过敏,他说他永远不会感到疲惫,他不会死,这么说吧,他就是一个吸血鬼,我跟着他走了,他把我解救出困境,整整一天我和他做卝爱我说我一动不动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便在躺在我的身后环住我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接卝吻主啊我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别人他捏着我的屁卝股我让他进来就在三个街区外的汽车旅馆里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一点也不知道疲倦我喊得嗓子也哑了但他很快就把我的嗓子也治好了那时候是凌晨两点窗户外还能听到飙车族的摩托声啊多么美妙的声音我环住他的脖子他掐着我的腰他叫我黑美卝人儿我射卝了两次他还一次也没射我觉得那是因为他是吸血鬼的缘故他说那是因为我就是个小处卝男后来我浑身黏卝腻的颤卝抖着和他说我真的不行了我要死了他说马上我说不再等会儿他说好后来我们两个就这样抱在一起躺在床卝上他出来我四仰八叉地摊在床卝上他看了我就要笑我白了他一眼啊他简直就是绦虫之王——再后来,我们收拾停当等天黑,便一齐坐在沙发上,他说他可能不出两年就会死掉,在埃卝及,在太阳底下,过敏致卝死,所以现在他的那块骨头在我手里,骨头会永远活下去,为了超越命运,为了让命运不再成为命运,我相信他会死的,我为此忏悔,因为我爱他就像我爱您一样,而他的死亡会让您也黯然失色,我为我对他的信任且对您的失信感到忏悔,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院长坐在外面,可他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是信您的,阿门。”)

1.我主耶稣诞生之后的一千九百卝八十九年,迪奥布兰度的宿敌的子孙,也就是他的肉躯的子孙来向他复仇。2.总是这样,父债子还、父仇子报,被杀了的那方的子孙积了怨,便要去杀了胜利了的,胜利了的被杀了又成了新一轮的挫败者;3.往复来去,直到所有人都死去,犹如缄默之海。

4.在此期间,恩里克普奇独自前往埃卝及开卝罗,请求为迪奥效力。未果。5.迪奥布兰度说:“你之宿命不应当在此刻彰显,这本只与我有关。”遂遣回。6.迪奥布兰度死于阳光过敏。

1.我主耶稣诞生之后的两千零十一年,恩里克普奇设计陷害空条承太郎之女空条徐伦。2.在此期间,恩里克获得加速时间的能力,足以创造出一个新的宇宙;3.并教育迪奥的三个儿子。4.这三个儿子皆被空条徐伦一行杀卝害。5.恩里克普奇杀空条承太郎,从此不再有恩怨;6.恩里克普奇杀其胞弟多明尼克普奇,从此再也没有蜗牛之眼;7.恩里克普奇杀卝害空条徐伦,从此再无后患。8.恩里克普奇对空条徐伦的同行者、持枪者安波里欧说:“朝我开卝枪。这样我才能像一个殉道者一样离开这个世界。”9.恩里克普奇的胞弟多明尼克普奇的死魂灵杀卝害恩里克普奇。10.世界归于缄默之海。

他死后,便复活了,因为他是受神怜爱的。他回到了我主耶稣诞生后的一千九百八十八年夏末,并没有人知道他曾死去过。他一路小跑回到神卝学院,预备从后墙翻进院校,心跳剧烈。他才从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长袍,上卝任一个月有余的芝加哥总教卝区新主卝教就喊住了他,见他气喘吁吁的,便撇过头去稍作停顿,又接连问了他两个问题。昨天你去你去看过你弟卝弟了;是的,主卝教大人,他活得很辛苦,身边蠕卝动着几百只大大小小的蜗牛;蜗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主卝教大人;那么那位在暑假一直来看你的英国人呢;他今早走了,回埃卝及了,他要去对抗自己的命运了;正好,又到了九月份了,暑假里这么打擦边球无伤大雅,现在你是该定下心来好好学习了;是的,主卝教大人;去吧,正好我也该去看看新入学的孩子们了。主卝教挥了挥手。他,他还有祂,每个人都感到自己充满了力量。

他抱着书走上楼梯,底楼传来小孩打闹的嬉笑声。神父站在门廊下喊孩子们进来,新学期已经开始了。我听说,神父说,你们已在周日的教卝会学校里背全了《旧约》和《新约》,这很好,但都没用,现在,我们将从《创世纪》开始从新讲起。他停下脚步,站定在楼梯上,眼前是一幅基卝督像;神父说,起初神创造天地,跟着我念,起初神创造天地;孩子们说,起初神创造天地;他默念,起初神创造天地;神父向下念,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卝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他和孩子们一起复述,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要有光,就有了光;有晚上,有早晨;有晚上,有早晨;神说,天上要有光体;他跪倒在台阶上抢答道,管理昼夜,分别明暗,神看着是好的,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有晚上,有早晨;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事就这样成了;神看着一切所选的都甚好,他跪在台阶上热泪盈眶,又闭上眼睛重复道,一切所造的都甚好,继而大喊,您还需要什么呢,您还担心什么呢,您尽管去歇息罢;神循声问道,是谁在唤我;他双卝唇打颤,回答道,是我,我在这里,我是……;足够了,神打断他道,我已听出你的声音;而在这一刻,他临渊而立,突然意识到他就是神,神就是他,正是他自己在创造着这个新世界,而他已经获得重生;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他浑身战栗,说,是的,是的,我是您的,我永远是您的;神说,如你所说,天地万物都造齐了,现在,我感到累了,想必你也是。于是他和耶卝和卝华神一起闭上了眼。这一天叫做安息日。不圆卝满将从下一秒开始。阿门。

在剧本中并未详尽写出的片段,如恩里克普奇下楼梯见迪奥布兰度一段,应该详尽拍摄;反之,对于恩里克普奇在内心与主直面沟通的一段,应当一笔带过。

特别注意,对于最后一段的处理手法,应邀请旁白一字不漏地念出这段文卝字。语气要求平淡乃至于冷漠,画面则配以恩里克普奇在楼梯上由站着一步步跪下来,最后浑身颤栗的场景。在“不圆卝满将从下一秒开始。阿门。”句前,黑幕,随后旁白念最后一句话。随后放电影制卝作人信息,并伴以俄罗斯歌手维塔斯的歌剧二。

至于恩里克普奇最后在神卝学院的楼梯过道里看到的耶稣像,应选择威廉霍尔曼亨特所画的《死亡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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