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中国海员连杀7名韩国人:文在寅亲自辩护的佩斯卡玛号惨案

1996年,在一艘韩国远洋渔船上发生了大事。6个中国朝鲜族船员,几小时内杀死了包括7名韩国人在内的11人。这起被韩国媒体渲染为恶魔案件,在韩国总统的文在寅辩护下,得到了相对公正的判决。听萨沙说一说吧。

1996年8月2日,浩瀚的太平洋上起了大风。300吨的渔船佩斯卡玛号(Pescmar)在风浪中忽上忽下,像一片小树叶。

船长和所有技术管理岗位共有7人,都是韩国人。另外还有7名中国朝鲜族、6名印尼籍工人以及1名临时搭船的韩国小伙,全船一共21人。

第一个砍人者发现崔基泽还没死,又一刀刺入他的腹部,恼怒的骂道“你不是厉害吗?不是要弄死我们吗?现在怎么不厉害了?”

此时,全在千才走入操舵室,对着手持长刀的5个中国朝鲜族船员说:好!就这么办法,还有5个韩国人要杀!

除了44岁的全在千,其余6人都是20岁出头的小伙子。这些小伙子们都是朴实的农民,都是第一次乘坐飞机、第一次去国外、甚至第一次出远门。

看到了提尼安岛的美景、设备先进的佩斯卡玛号渔船,以及黑黝黝的印尼船员,朝鲜族小伙子们颇有些兴奋。

自学通过了大专的考试,全在千成为当年农村少有的读书人。务农的同时,全在千在村里小学教课,他很擅长音乐,是个聪明人。

全在千带着老母亲去沈阳、北京大医院看病。经过会诊,医生们认为必须进行大手术,不然几年后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对全在千坦言,这种心脏病需要做多次手术,费用都很高,预计第一次手术费用就要二到三万(90年代!)绝非普通农民可以承受的。后续至少还有一次手术,也是很烧钱的。

除了母亲的病以外,全在千还有3个孩子,大女儿高一,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一定可以考上大学;二女儿则是初三,成绩也非常优秀。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早已花光了家里所有钱,还欠了很多外债。

这个中介以为全在千在开玩笑:全老师,你不要打趣了。远洋海员可是玩命的工作,比下煤窑还苦,你读书人怎么能干这个?

全在千的妻子多年后回忆:我丈夫推门进来,又黑又瘦,原来的圆脸变成了尖脸,身上皮肤像树皮一样。我根本没认出来,还问“你是谁啊?来我家干嘛”后来认出这是我的丈夫,我忍不住大哭起来,不知道他这14个月受了多少罪。他回家以后,一头扎在炕上,睡了七八天才愿意下地。他带回来5万块钱,还清了债务,交了婆婆第一次手术的费用。当时他的表弟很羡慕赚这么多钱,也要去干这行。我丈夫对他说“你懂什么!这些钱是用命换来的。只要家里没有到绝境,就不要做这行!”

1996年朝鲜族人去韩国船上做远洋海员,收入是很高的。那时候,中国普通工人年收入不超过5000元,远洋海员每年至少可以拿到一二万元或者更多。

找了1个多月,最后只有韩国太阳公司下属的佩斯卡玛号有意录取他,但提出一个奇怪的条件:必须交2万元人民币的押金。

在六七十年代,韩国上级打骂下级都是很寻常的事。到了七十年代后期,随着韩国经济腾飞,法律慢慢完善,殴打下属的现象逐步就消失了。

自然,他们不敢随便殴打韩国人,后者回去后要去韩国法院告他们。对于外籍船员,殴打则是基本没事的,韩国法院有着维护自己人的传统。

与此同时,印尼船员向本国政府投诉。印尼驻韩国大使馆立即提交了照会,要求审判船长和大副崔基泽。

可惜,棒子的法院哪里会为外国人做主!他们借口渔船是洪都拉斯登记,韩国法院没有管辖权,这事不了了之。

搞笑的是,直接动手打伤印尼船员的就是这个崔基泽。他仅仅写了一份悔过书,赔偿了一笔医药费就没事了。

崔基泽知道,对于中国朝鲜族船员来说,2万元是一笔很大的数字,需要好几年才要赚到。非到万不得已,中国朝鲜族船员是不会离船的,成为他的奴隶。

期间,全在千发现这些小伙子们,抽烟都要抽到烟,为了省钱宁可每天少吃一顿饭,都是穷人家庭。

这6人中,李春胜刚刚结婚不到1年,为盖房欠了一债,只能丢下已经怀孕的新婚妻子;而白忠范则有1个患有严重小儿儿子,10多岁智商却只有3岁。为了给儿子治病,白只能咬牙出门打工。

这次上了船,朝鲜族船员发现黑黝黝的印尼人比较好相处。大家语言不通,习惯截然不同(印尼人都是,不喝酒不抽烟),却相处和睦。

30年代,崔日奎的太爷爷为了抗击日本侵略者,毅然离开老家釜山。他来到中朝边境参加了东北抗日义勇军,后来定居了通化。

李仁锡家住在朝韩边境,亲戚中有一大半都在朝鲜境内。对朝鲜人和中国朝鲜族人,他本能的有些好感。

中国东北地区生活着200万朝鲜族人,当年韩国人诈骗朝鲜族同胞钱财、朝鲜族在韩国务工遭遇雇主非人虐待的事件屡见不鲜。

这些韩国船员自己在国内被人歧视,是所谓“穷鬼”“土包子”“野蛮人”。面对比他们还贫穷的朝鲜族人的时候,这些人却有了优越感,变本加厉的歧视他们。

知道新任船长崔基泽和甲板长姜仁浩都是非常粗暴的人,惯于殴打外籍船员,李仁锡不觉为这群朝鲜族船员捏了把汗。

可惜,在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无论自己人有什么不对,韩国人也不能站在别人一方。不然,以后这个韩国人就别想在韩国混了。

萨沙看过海军的很多资料,很多后来当上海军将军、海军英雄的人回忆第一次晕船,都说:那时候发誓这辈子绝对不干这行了,不受这个(晕船)活罪。

可是,第二天,也就是17日凌晨天还没亮,体重130公斤的甲板长姜仁浩就冲到朝鲜族船员阴暗狭窄的船舱。

全在千回忆:我上一次也是在韩国的渔船上干,船长和大副他们都很粗暴,骂的污言秽语不能入耳。你偶尔犯错,他们立即伸手抽你耳光。我只能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生活又能怎么办呢?

很快,连祖籍韩国的崔日奎也醒悟了:我能怎么样呢?韩国是发达国家,哪怕我和他们说着一样的语言,祖籍还是韩国,毕竟我从那么穷的东北农村出来。

6月19日,印尼船员诺曼没有把鱼绳绑紧,姜仁浩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到了诺曼的眉骨处,诺曼的眼睛上部很快红肿起来。

哪怕船员通过本国大使馆向韩国政府交涉,最多不过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即便把人打成重伤,崔基泽不过只赔点钱,写个悔过书而已。

7个人感到屈辱和震怒,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也许是韩国人看不惯他们犯错,这才出手打人。一直没犯错的全在千,不就没被他打吗!”。

第4天,也就是20日一大早,朝鲜族船员崔锦浩偷偷告诉全在千:你要小心。我刚听到甲板长姜仁浩在船长崔基泽面前说你坏话,说要把你打出鼻血。至于为什么打你,完全没有原因。

6月22日,船员白忠范数错了篮子内的鱼绳条数,姜仁浩一拳将白忠范这个棒小伙子打得昏迷过去,醒来以后连续吐了几口血。

白忠范被打吐血当天,崔基泽命令所有外籍船员跪下,开始用木棍重击他们的,打三下。这是韩国特有的一种惩罚方式,是一种极度羞辱人的体罚。

惩罚完毕,船员们勉力站起来,准备各回各位继续工作。姜仁浩突然用装鱼饵的塑料箱子,冲着船员们砸过去。

晚上,朝鲜族船员们聚在一起商量:打人打的太狠了,谁也受不了。这样打下去,谁能熬到2年?怕是最多一年半载就得送命了!

还有船员说:我们又不是不学。大家都是拼了命了,花了10天就大体掌握了捕捞技术。太不讲道理了!

全在千也认为:这样下去不行。韩国船长是会打人,却没见过打人这么狠的!你们年轻还能撑一撑,我怕是半年就得。要想想办法。

其实,他自己也很害怕暴戾成性的崔基泽和姜仁浩。如果李仁锡真的惹毛了他们,恐怕也会被打,自身难保。

姜仁浩曾经对他说:你搞清楚自己站哪边!我打这些“臭要饭的”,是为了韩国船员大家的钱包,又不是单单为我自己。这笔钱,你也有份的。不要和我作对,不然迟早连你一起打。

这边船长崔基泽则盯上了白忠范,认为他鱼饵挂的歪了,捡起几条鱼猛砸他的头和后背。被打以后,白忠范更手忙脚乱。

被抓住的崔基泽还想维持船长的尊严,不愿意屈服。他高声命令甲板长姜仁浩:取出救生斧“敲死这帮臭要饭的”!

全在千一边劝告外籍船员不要动手,一边对崔基泽说:船长,你们打人太狠了,这样下去我们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赚钱。这样吧,2万元押金我们都不要了,让我们下船。

李春胜也对崔基泽说:不是写信给你了吗。只要你们不打人,我们保证完成捕捞任务,为什么还这样呢?

上次他打伤印尼船员就已经闹得很大,多少也是有麻烦的。这一次再因打人闹出大事,崔基泽恐怕很难在这一行继续混了,太阳公司也会处罚他。

全在千回忆说:7月份的前27天,我每天的睡眠不超过3个小时。原本我和姜仁浩分别带两个班组,但轮到姜仁浩值班的时候他将工作推给我,自己跑到食堂喝酒。这样坚持了1个月,我实在受不了。有一次晚上值班,我差点睡着落入大海,丢掉性命。这是韩国人故意整我们,但也没有办法。

至于曾抓住崔基泽的李春胜,被安排在最靠近冷库的一张床。每到夜晚,他都被冻得全身发抖,度日如年。

签合同的时候有一条,韩国船主有权利安排工作时间。说白了,人家就算让你24小时干活,你也无法说什么,这简直就是卖身契。

这里就要提到崔万峰。崔万峰是全在千他们的通化老乡,之前也曾挨过打。崔万峰是中国人中所谓的聪明人,很快开始转变态度,拍韩国人的马屁,和自己的同胞保持距离。

期间,两艘渔船船长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被全在千听了个清清楚楚。崔基泽对另外一个船长说:这个无赖(卢比)敢拿刀和我们对峙,中途弄死他扔到海里吧。

说来也是,就算崔基泽把他们都杀了丢在海里,又有谁知道呢?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去找洪都拉斯军政府做主吗?

7月30日,全在千、白忠范、崔日奎、崔锦浩、朴君男和李春胜再次找到崔基泽,表示不要抵押金也要下船。

不过,崔基泽有一个要求:必须由朝鲜族船员写个申请书,说明是他们主动要求下船回家,而不是被打骂才回家的。

他立即在保证书上写到:6名中国人登船后不服从船长和甲板长指示,随心所欲拒绝工作,并手握凶器企图杀害船长,存在暴行,决定驱逐出船!

随后崔基泽狞笑着说:狗崽子们,你们真以为我怕了你们?我是耍你们呢!你们要说是被我打了才下船的,我的公司恐怕要处分我,让我承担所有损失。现在你们承认是自己主动下船的,没有被我打过,就轮到你们倒霉了。

崔基泽又咆哮:我们马上会开往西萨摩亚。你们会因为暴力行为,在西萨摩亚拘留所待上3个月。在拘留所吃住发生的所有费用,由你们自己负责,等你们的家人寄到足够的钱才可能放你们走。如果没钱,你们就一直关在那里坐牢吧!至于驶向西萨摩亚的一切费用(燃料等),全部由你们6个狗崽子负责。加上你们损失押金、机票,每家要拿出十多万。你们这些臭要饭的,能拿出十多万?怕是得让你们的老婆和女儿,来韩国卖淫才行!

此时,朝鲜族船员才明白中了崔基泽的圈套,忍不住大声争辩起来:“你这不是害我们吗?”“还讲不讲道理?”“我们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让我们坐牢?”

一瞬间,甲板长姜仁浩、机械师朴宗胜、机械师金昌烈、厨司长徐长洙、机械师金新日共5人,全部拿着铁棍、长刀和斧头,站在船长崔基泽的后面。

李仁锡无奈的说:我说话已经没用了,你们自己去说吧。今天船长凶恶的对我说,要是再敢帮你们,就让我也进西萨摩亚的拘留所。我自己也有老婆孩子,还能怎么办呢?

全在千诚恳的对崔基泽说:我老母亲有病,还有三个孩子要抚养,都靠我一个人。我们都是农民,十几万的债务一辈子都还不清,等于要我们的命了。大家都是同一个民族,说同一个语言,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呢?2万元押金我们都不要了。希望你能让我们像印尼人一样自己离开,不要送我们去西萨摩亚蹲监狱。

8月1日晚上10点,灰心丧气的白忠范拿出几瓶珍藏的烧酒,6个人痛饮了一番,逐步都陷入醉酒的状态。

全在千曾经听说过,曾有中国船员被关入海外监狱。因无钱赎出,被看守和犯人百般欺负殴打,还不到1年就送了命,连尸首都没找到。

不知道是谁将酒瓶重重扔在地上,大喊:他们让我们死,我们就偏不死。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先把他们杀了。

这一句话,立即得到其他人的赞同:对!反正我们也活不了,不如先杀了他们。这些韩国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

6个人草草制定了杀人计划:由全在千出面,把韩国人一个个引诱到操舵室。其他几个人拿着杀鱼长刀埋伏在起来,将他们一个个杀掉。

计划正式开始实行,全在千首先敲响了船长崔基泽的房门。李春胜、崔锦浩和白忠范三人埋伏进了操舵室,朴君男和崔日奎二人藏在船员寝室的走廊里,他们拿着杀鱼的长刀、铁棍和救生斧。

多年后,全在千回忆:敲响船长室门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心软。崔基泽虽坏,毕竟只有33岁,他的孩子应该还很小吧!

姜仁浩刚迈入操舵室,突然一斧头迎面砍来。姜仁浩虽重达130公斤,服兵役的时候曾做过海军陆战队的班长,身手相当灵活。

走到操舵室门口,金昌烈发现里面站着的人身材高瘦,不是矮个结实的船长崔基泽。金昌烈觉得事情不对,无论如何都不进操舵室。

金昌烈拼命抓住铁栏杆,大声哀求: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机械长,我是机械长!我可以修船,我可以修船啊!

徐章柱刚刚走进操舵室,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他大吃一惊,急忙后退。几秒钟后,白忠范1铁管砸中他的后脑,徐章柱立即昏死过去,被活着丢入大海。

不过,全在千认为:印尼人和我们一样,都是被韩国人欺压的,不要杀他们。但放了他们,印尼人就会成为证人。

想来想去,他们想到一个办法:让印尼人去杀一个韩国人。这样,印尼人也成为杀人犯,不敢去作证了。

当天0点30分,一艘叫做东源212号的韩国渔船路过。听说他们的船要去西萨摩亚,东源212号就送来1个韩国小伙。

小伙叫做崔东浩,是实习船员,年仅19岁。受不了船上的艰苦生活,崔东浩患上了盲肠炎,要马上送到西萨摩亚的医院治疗。

谁知道,仓库的冷冻装置出了问题,温度始终在0度左右。于是,连续冻了4天,这4个人还没有断气。

崔万峰挣扎着坐起来,吃力的说:全大哥,之前是我不对,是我巴结韩国人,我是叛徒。求你看在我的孩子还小,千万不要杀我。我可以把印尼人杀了。你给我刀,我马上就杀给你看。求求你不要杀我。

全在千看着挣扎中的崔万峰,有点于心不忍。事已至此,哪怕放了3个印尼人,也不能放了对他们了如指掌的崔万峰。

被关在船舱里的李仁锡,没有看到他们杀人的场面,却听到了印尼船员和中国船员崔万峰的哭喊声。他们不停地敲打鱼舱的墙壁,求中国船员将他们放出去。

无论回到中国或者去韩国,朝鲜族船员都是死路一条,可能去日本还有点活路。他们决定将渔船驶向日本,偷渡上岸。

李仁锡和3名印尼船员悄悄将门堵起来,随后合力打倒了全在千,将他捆起来也扔了进去,又将门彻底焊死。

当时的韩国媒体照例维护自己人。韩国人对外籍船员的虐待,韩国媒体只字不提,甚至故意隐瞒船员的朝鲜族身份,只称为中国船员。

另外,文在寅找出了崔基泽去年殴打印尼船员重伤的前科文件,以及这次先行离船的印尼船员通过使馆抗议船长殴打的投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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